第三十八章 决战
草原的上空破风声肆虐，飞鸟不敢靠近，云层薄雾被碎裂，长风穿过山谷峭壁，为英雄送上赞歌，为死者送上挽歌。
碎裂的草屑不断飞溅开来，锋利地刺开人的肌肤，苍白的剑光下，一个老人侧身双手端剑，不怒自威，可怕的剑意震荡着空间，窒息的沉重感镇压而下，干涩而锋锐的狂流环绕着自身咆哮，整个人处于平静与暴烈之间，苍老的身躯肌肉隆起，剑与人化作一体沉淀在世间的空气下。
嗡。
城墙不断在构造融合，金色的光晕传荡，浑厚坚定的力量在剑光之下显得无可动摇，铁幕完全存在于静止之中，耀眼的光芒不断愈来愈刺眼，手上的诀刃纹路蔓延上壁障之上，灿烂的纹路与圣言结合在一起，如山一般的防线不断建立。
静看着两个男人的殊死搏斗，尽是叹息。
“喝——！”
两人爆发出雄狮狂龙一般的咆哮，手上的诀刃纹路一瞬间爆发，圣言喷薄缠绕着两人的身体表面，双眸到侧项都迸出或金或白的血管脉络，紧接着一道白光碎裂地面轰然冲出举剑撞在了障壁之上！
咚！
大地遭受重击，城墙与锋芒的能量互相绞杀，空间缭乱扭曲，眼前一切景象都是混乱的，烬唯心手中的剑不断在震颤，对方的防线也在不断流转嗡鸣，两方都处于崩碎的境地，只有向前，才方可撞碎防御打碎一切！
铁幕身前的障壁突然金光爆发，烬唯心身后白色剑光也铺就开来，化作剑海覆盖而上，金色的光不断膨胀，城墙防线以惊人的速度不断增厚冲刺，海冲刷防线，铁壁丝毫不动，城墙撞击着瀚海，剑海流转化作漩涡绞杀也不让步！
两方都想要把对方推回去，是被剑光组成的海洗涤一干二净！还是被钢铁组成的墙壁撞得粉身碎骨！
“你小子是不可能赢我的！不是不行，是不可能！”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老头子！”
“自私狂妄心智不成熟没教养的臭小子！”
“脑子有病重视荣耀功利固执的老混蛋！”
两人看着对方眼中自己的倒影咆哮着，两人的诀刃虽然都很强大，但是都需要能量和体力维持，两人都知道今天这一战绝对是一场长久的拉锯战，这一战甚至可以决定一切！
咚——！
狂暴的气流轰鸣，静单膝跪地减小风压对自己的作用，泥土混着草屑乱舞着，最后随风散去，两个男人狼狈地站在破碎的大地上。
“这个世界从来不需要圣剑，不需要夜幕之刃，不要任何东西，当然也不需要我！都是你们这些权力者！权利追随者！愚忠者！脑回路有问题的人支撑着这些所谓的组织壮大！都是你们！你们才是这个世界的毒瘤！！”
烟尘之下的一个人影大吼着开枪，枪弹撕裂了帷幕，另一边金属碰撞声乒乓作响，银色的剑光拂开了面纱，两个人的肺部都剧烈起伏，呼吸的频率都几乎如出一辙。
“屁话真多。”
烬唯心踏步冲上，刚刚一阵全力爆发没有解决掉对方，只能等待诀刃的力量回复，铁幕也咽下一口唾沫冲了上去，静甩手空间撕裂一把长剑丢向铁幕。
“女士请别插手！”
两父子异口同声大喊着，烬唯心大剑怒劈而下，银色的模糊剑影破碎长空，铁幕摘花取叶般
随手接过一把制式长剑，剑锋无声滑出，犹如飞鸟展翅偏移开烬唯心猛力劈击，顺势剑鞘刺前砸在了对方喉间，紧接着剑锋刺上！
烬唯心顺着喉间力道推进大步退后，带回长剑负剑转身挡开铁幕刺击，剑锋流转，再一次挥斩而去拦腰砸去！
铁幕没有硬抗下这一劈击，而是直接转步冲前，也像烬唯心那般负剑旋转一寸寸削弱劈击攻势，但是烬唯心早已经看透，手腕翻转反手持剑战车一般冲前，引导对方顺着轨迹与自己擦肩而过，然后一脚踹翻了对方！
“就你这点实力我不用诀刃也可以打败你！”
烬唯心大喝，诀刃力量迅速回复上来，白光附上大剑又是一次纯粹的劈斩，银白色的剑影斩落，铁幕感觉一剑刺地把被踹翻的自己顶了起来，银白色的剑影战车一般碾碎开身下的土地，紧接着剑光变化，宽阔霸道的剑锋带着银光收回。
呼。
烬唯心沉凝气息，剑锋也似乎响应着，诀刃的纹路蔓延顺着呼吸闪烁，双手端剑前刺袭！
铁幕看着一道银色的剑河冲了过来，身体失衡的他发动诀刃，城墙显现，直接被老骑士的冲锋撞碎，虽然让对方停了下来，但剑风舞动轰在了铁幕的身上。
噗。
铁幕翻滚着落在地面稳住身形，一口鲜血从自己口中涌了出来，果然刚刚恢复的诀刃要挡下唯心剑道的攻击是有点吃力。
“铁幕。”
静轻声地说道，双眉之间忧色凝聚，想要冲上去像某些狗血的桥段一样无用地慰问对方，但是却被铁幕一个手掌示意自己停下。
“你会输的。”静无奈地劝道神色之中尽是不忍，甚至不敢抬头看对方。
“一个男人要是在他妻子面前输了，怎么当男人啊。”铁幕依旧笑着，笑得有些狼狈：“我不是个坚守承诺的人，但是我说过娶你，说过给你幸福，这是认真的！所以我会赢！”
“大言不惭。”烬唯心无情地打击道，虽然他也明白，两人的状态不相上下，自己腿上的伤不断在流血，他没想到这小子会比自己想象之中的还要强。
这就是信仰的力量么……
我之前相信的是圣剑，而你却忠诚于你的全世界——一个女人。
“真好笑。”
烬唯心暗暗地说道，再一次忍着腿部上的伤冲了上去，肌肉发热难受，但是自己还不能倒下，还要继续战斗，无止尽的战斗。
但是眼前自己打这场自相残杀的战斗到底是为了什么。
轰！
阔大的剑光大开大合，铁幕竟然在剑光下起舞，他把诀刃加持在剑刃上，用绝对防御的剑刃来偏移开烬唯心凶猛的攻击，手掌伸开壁障显现化作一面小圆盾，在阻挡攻击的同时还可以砸在老骑士的身上。
优雅的起舞与纯粹的重击碎裂着周边的一切。
两个男人在风中飞舞着，或飘逸或霸道剑光互相抨击，破裂的火花和光丝划破着冲满乱流的空间，像是树欲静而风不止的山林，也像是隐隐约约间暗流咆哮的瀚海，在无声与有声之间刀光剑影，在寂静的空间和愤怒的剑光之中相互咆哮。
两个骑士，两个男人，一个为了自己的荣誉，一个为了自己的生活不断斩裂着空气，光与风的碰撞，明明如此狂躁，却让人感觉有着一丝一毫的诗意。
“喝啊——！”
铁幕在优雅地闪避之中终于露出了狐狸的爪牙，金色的小圆盾猛地砸在大剑十字剑格之上，甩开对方可怕的劈击，紧接着圆盾手中的剑柄刺在烬唯心腿部的伤口，疼痛让老骑士脑子一瞬间空白，然后一剑斩向烬唯心的侧项——！
完了。
烬唯心脑子里面闪过一丝念头，一切都要结束了，自己不用在思考到底要怎样处置自己的儿子，因为一切都要结束了。
简单地斩击，带起的剑风像是飞鸟轻啼，致命感随之而来。
但是，剑锋没有斩开，只是停在自己的侧项上，持剑的人胸前不断起伏，手中的剑锋也在起伏。
“下手吧，为了你的生活。”烬唯心看着对方，眼神凝重：“我逾越不了对错，但是至少可以决定自己的生死。”
铁幕眼帘低沉，说不出话，远处的静也低着头，刚刚剑锋交错的空间忽然平静下来，长久的沉默，只剩下呼与吸之间不断在演奏乐章。
“没有人能决定谁的生死，我杀了那么多人，你也杀了那么多人。”烬唯心侧项上的剑锋慢慢地偏移开：“够了，无论是谁也好，都好好地活下去吧，够了。”
铁幕呢呢喃喃着，眼中的战意和愤怒都已经消失。
“但我逾越不了对错，必须要有个交代。”
“那就来吧，反正我已经逾越了。”
铁幕退开几步，左手剑鞘圆盾横档在前，剑锋抵在手腕上，沉淀的锋芒感和流淌着的凝重在剑上流动。
“别以为你放过我一次我就不杀你。”
“你觉得我会这么下贱地请求你吗。”铁幕淡然地笑了出来：“刚刚你可是差点死在了我的剑下啊。”
“刚刚而已，才第一个回合，热身一下。”烬唯心死板着一张脸，双手举剑，身形低沉。
“那你可以继续试试。”
铁幕试探地向前挪了几步，烬唯心也如狐狸一样试探地探前了几步，在对方呼吸之中预测敌人的进攻轨迹，看似平静无波，但是烬唯心不断变化着持剑式，对方一丝一毫的进步都有可能发起攻击。
两人似乎化作剑锋，试探地刺着空气，空气在骚动与平静之间流转。
“喝——！”
烬唯心大喝一声，在一次变化的起手式之后立刻拔刀劈斩，诀刃剑纹闪耀，剑光浪潮显现！
铁幕也随之而动，身形流转闪开高速劈击的剑锋，剑鞘横扫砸向烬唯心的脸部，对方手腕翻转巨大的剑刃回转反手负剑挡下，铁幕右手剑锋刺上，被对方侧身闪开，带动身躯反手长剑劈开！
铁幕剑鞘抬起剑锋，低身闪过顺势一脚扫在老骑士的伤腿上，疼痛导致身体失衡，烬唯心直接丢剑单膝跪下左手抓住铁幕的手腕拦下斩击，紧接着剑鞘砸来侧头闪过，扭动铁幕的手腕长剑掉落，拉过来肘击重击在对方胸口，紧接着右手锁上对方喉部一个过肩摔把对方砸在了地上。
躺在地上的铁幕借着被锁死手腕把烬唯心拉了过来，一脚踹在老骑士的胸口，顺势脱开对方的锁技，翻身而上双拳壁障覆盖，拳影轰炸！
“该死！”
烬唯心扛了几拳也怒火燃起，双拳白光闪烁，与对方相互轰拳！
轰轰轰轰——！
“老头子你现在的状态是打不赢我的！”
铁幕大喊着，双手护头扛着烬唯心拳影冲了向前，硬生生地一拳轰碎了烬唯心所有的攻势，拳面的屏障暴涨开来，推开了烬唯心，紧接着周边三面城墙猛地浮现收缩，把烬唯心地所有退路全部锁死！
“该死！”
烬唯心暗骂，封锁的空间之中四面城墙开始收缩！被城墙挤死的感觉自己可不想尝试！
但是，城墙停在了自己的头部上方，没有再次收缩。
“行了，老头子，你已经输了！”
铁幕呼出了口气，擦了擦汗，他把诀刃的力量以及压榨到了极致，全身骨骼随时都要崩溃。
“混蛋！”
烬唯心拔出腿侧的短刀，剑光暴涌撞击在城墙之上，但也只是产生了一些波澜，这是凝聚了铁幕所有力量的封锁囚牢，自己全盛下还有可能打碎，但是现在明显不行。
“欸，老头子，再见了！”
铁幕在叛变之后行了第一个骑士礼，转身准备离开。
囚牢下的烬唯心看着那个渐渐离开的人，诀刃剑纹再度闪耀。
“你是不是忘了……!”
铁幕猛地转身，周身一股恶寒。
“我以前代号是双剑！”
他看着烬唯心散发着高温，空间再一次开始扭曲，可怕的灼浪热海不断在封锁空间内翻滚，铁幕下意识诀刃力量暴涨，上百层防线组成叠加而上！
“诀刃·灰烬之剑！”
狂狮一般的怒吼，烬唯心的另一条手臂炽烈的光暴涨，短刀似乎在扭曲着发出哀嚎，一道道光流上升在烬唯心的身后化作一道剑纹，灰色的风暴在空间之内咆哮！
“喝啊啊啊——！”
撕心裂肺地咆哮，像是要从自己的身体里面抽出骨骼，灰色的光流和灰色的烈焰不断在身上流转升腾，如死灰一般的烈焰流向短刀，短刀随手一斩，如加热的餐刀划过奶油一般顺滑地切开壁障，上百层防线瞬间爆燃，灰色的烈焰散发着恐怖的高温，轻而易举地把周边的所有防线全部烧成灰烬。
“你太大意了。”
烬唯心森寒地说着，像是宣判下了众生的死刑，那么多年克制着不用这个诀刃，今天还是要破戒。
烬唯心一直封锁起来的这把诀刃，不像唯心之剑一样有着领域加持友方防御和攻击，也不像唯心之剑一样在精神状态坚定情况下粉碎敌人防御和生命。
灰烬之剑，没有领域加持，但是却可以把诀刃所加持的武器切割过的物体施予爆燃状态，焚毁一切几乎无法熄灭的爆燃效果，状态极其不稳定，有时候诀刃持有者都无法停止燃烧状态，燃烧效果甚至比圣水腐蚀还要迅猛！
征战多年，没有遇到可以镇压灰烬之剑爆燃效果，被划伤就是死。
“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铁幕感觉到了一切的粉碎，所有美好的生活，都被付之一炬。
“……”铁幕看着烬唯心似乎无声地叹了一口，然后苍老的骑士带着灰色的烈焰冲了过来，自己从容不迫地回头对着身后慌乱的静笑了笑。
“我食言了。”
灰色的烈焰拂过了天空。
酒吧内，昏暗的灯光迷乱，欢快的浪潮依旧碰撞着。
“我的故事就是这样。”
烬唯心眼里带着醉意说道，举起酒杯对着眼前的灰烬骑士说道：“就这样，我为了荣誉和所谓的对错，亲手杀了自己儿子。”
老骑士饮下最炽烈的酒，想融化体内的那颗会跳动的寒冰。
“我很抱歉阁下……”
那位不起眼的灰烬骑士说道。
“别说这些没用的屁话，不关你事。”烬唯心转过头看了看窗外的世界，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整个世界模糊在雨雾之中，窗外的灯红酒绿沉醉在夜色和雨雾之中。
“十七，我跟你说的这个故事，你真的懂吗？”
“对不起，骑士阁下，貌似我一时之间没办法接受那么大的……”
那位灰烬骑士有些尴尬的回答道，大多灰烬骑士的情商不太高。
“你太像曾经的我了，为了贯彻自己的道，连生命都可以抛弃。”烬唯心看着那个听着故事的人：“如果这个世界都不再像以前自己想的那般纯粹，或者说从来没有像过你曾经想的那样简单，你还会坚守自己的道吗？”
“这……”灰烬骑士迟疑了，喝了一口酒：“我不知道。”
“没错，那就是那时的我一直在想的。”烬唯心再怀里面拿出了一份报告：“知道你为什么一直还是个灰烬骑士吗？”
“因为我太弱了。”
“呵呵，哈哈哈，感觉蛮好笑。”烬唯心突然笑了出来，醉眼惺忪：“正好相反你反而还比一般白银骑士要强一点。”
“然而就是这点，越纯粹的人越容易堕落。”烬唯心翻开那份报告：“这里全是你的战绩，战功赫赫，最近这几个月以来单单是拖住泰坦，独自一人保卫研究宫殿和压制拖延血族等英勇事迹已经足以让你成为白银骑士。”老爷子带着单眼镜片一行行地细数，这时十七才发现烬唯心是真的老了。
“真的?!”
“但是，你并没有晋升，因为我。”烬唯心伸手按下报告：“我把你的战绩压了下来，没有报告到太阳领域去。”
“为什么？”
“就如我所说，越是纯真的人，越是容易堕落，成为白银骑士，从炮灰之中脱颖而出，对你不算是一件好事，这并不是一条荣誉之路，而是一条无休止的杀戮之路。”烬唯心看着对方，像个老教师。
“你的手上会沾上你不想沾上的血迹，这些血不纯粹是异端的，可能是平民，可能是骑士，甚至可能是你身边的人。”烬唯心喝了口酒：“我不希望你变得像我一样。”
“这……”
十七陷入了沉思，十几秒的沉默对他来说像是一辈子那么长，自己真的可以无条件的相信任务？即使手中的剑和枪是指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如果知道对与错，我可能可以做到坚持自己的道。”
“对与错，呵，是啊，知道了就好分辨了。”烬唯心看向了窗外，举起得了杯，烬唯心看向了窗外，街对面又一个年轻的夫妻带着一个孩子在奶茶店里喝着饮料，年轻的夫妻举起了自带的酒，像是在向烬唯心敬酒。
“咕。”
烬唯心大口的喝下，嘴角带有笑意：“我前半生被太多对错和光鲜亮丽的勋章称号模糊了眼，直到有一天我也自私了一下，忘记了一个人身上的血迹，从世俗之中跳了出来。”
“然后我得到了我从来没有过的幸福，即使这种东西，有着不少人的血，但我自私了一下。”
烬唯心看着窗外，年轻的女人抱着自己的女儿向烬唯心招手，脸上的笑意融化了很多年前的冰冷。
“对与错，究竟是什么我也分不清了，我老了，也不想分了，累了，也不想再打下去了。”
烬唯心前所未有地疲惫，但是却有种融化在某种从未有过的欢乐感之中。
“十七，以后的路我不能告诉你什么，但我想你让你思考一个问题。”
烬唯心转过头看着十七，单眼镜片反射着迷乱的酒吧灯光：“你到底为了什么活着，到底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亦或是为了世界。”
“我不知道。”
“是啊，我也不知道。”烬唯心说道：“不过至少有一刻我是知道的，那一刻无关对错。”
窗外连雨绵绵，水流覆盖了落地窗，老人手掌印上，想要去触碰那一家人。
某一天，铁幕已经死在了灰色的火海里，但是有某些东西从他死去的灰烬之上重生，那是新的人，新的身份，过着新的生活，新的人生。
是自己亲手杀死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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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第二卷快要结束了，留言或者加群说一下感受吧，酒鬼群：136248239，不知道老爷子和铁幕这些人物你们喜不喜欢，还有你们喜欢的十七回来了，留言一下欢迎十七归来呗，我不打算洗白铁幕，也不打算伟光正烬唯心，就让他们这样吧，谁不会有手脏的时候，就只是为了活下去而活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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